逐日者

【露中】Prior to Appetizer 03

这两天在赶作业，寒假一下子只剩十天了我都不忍心想=_=反正寒假这篇应该是写不完了，开学后看我忙不忙能不能半月更或者月更吧

写这章时在和绕哥拼作业【当然现在也在】脑力不太足感觉写出来真糟糕…而且这章内容也不太有趣，主要在介绍背景……看看就好

编程那段只是稍微查了查资料，而关于算法只是我这个学了两年编程还仍旧是个渣的渣渣随意乱扯的，请不要吐槽【。】

王耀是独居。

独居的大学生，靠近校舍的街区，交通便利，采光很好，一厅两卧。王耀一个人享受着两个人的生活场所，也承担着两个人的生活成本。

手头哪有那么宽裕，要不是那对夫妇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他根本租不起。即使如此，在交了押金之后，不交水电费他只买得起泡面吃。

“为什么要搬？”原本的舍友本田在帮他搬东西时问了一句。

王耀把一本已经起毛边的旧食谱往书架上一塞，回答义正言辞：“因为这里有厨房！”看房时他就爱上了这个符合东方人习惯的厨房，于是就算会买不起食材，他还是一意孤行地拍了桌。

也不是没想过合租，可不能一起共享他的美食之道的人，他不喜欢。找室友的计划缓慢而毫无进展。

唯一的收获大概是认识了当时还能算是他学长的弗朗西斯，两个人对于味觉的敏感一拍即合，可当时弗朗西斯就已经住在他那开始装修的小餐厅里了。

“真搞不懂好好的计算机系为什么会来开餐厅。”王耀合上烤箱的门，动作随意而散漫。午餐时段快结束了，留下的都是熟客，不介意多等一会。

弗朗西斯扯扯环住卷发的发带，一副已经结束工作的态度：“你这个程序员不是也在给我打工吗？”

“你说，是给M记送外卖不务正业，还是给你打工做菜更不和逻辑？”

“两个都很平常，哥哥我还开着餐厅呢。”弗朗西斯把厨师帽摘下，“虽然偶尔还是会想想写程序的日子，我的青春啊——说到这个，最近我有个新打算，准备捡些大学的东西回来，你要不要参一脚？”

“什么？”王耀用冷水冲了冲手，接下来只要等烤箱跳掉就成了。

“还能当作练习哦，我记得你上学期Java是B+吧？”

王耀有些不满意地撅了撅嘴，也只有朋友才能在他面前提起成绩这档子事。

“先说吧，什么打算？”

烤箱恰好发出一声“叮”，王耀拿着隔热手套开炉。奶油味香甜而温和，涌入厨房瓶瓶罐罐之间的缝隙里，让人幸福得想叹气。烤盘隔着手套也是温热的，他懒得拿盘子，准备直接把瓷碗放到客人桌上。弗朗西斯还算有良心，帮他推开厨房门。

暖色调的餐厅在临近下午的阳光里明亮安适，弗朗西斯不惜放弃高薪offer换来的骄傲，像他别在领口的珍珠胸针一般。

“哥哥我准备为她开个网站。”他看着餐厅的目光温柔极了，“即使她还这么小，但她值得是不是？”

伊万是独居。

工作几年已经足够买下一套小公寓，想着实惠选了适合家庭的户型，带着厨房和儿童房，他根本用不上。

姐姐隔几个星期会来看他一次，每次带着满满当当的食物来，又会带着那些需要烹饪的食材回去，坏的。

他也不计较浪费。工作日午餐在公司解决，晚饭基本是路过的餐厅。休息天，他就挑着速冻或者方便食品轮着来。

独居的日子不好过，要是连休在家有可能会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但他觉得在哪儿都差不多，公司里也一样，除了公事，没什么人会主动和他搭话。

没有解决方法也不想去解决，他拒绝承认这是孤独，仍旧微笑着和所有人说话，把所有说过话的人当作自己的朋友。他明白自欺欺人的味道。

——所以当有人似乎真的把他当成朋友的时候，他反而吓坏了。

伊丽莎白把双臂都放到桌子上，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像一只快把他逼到角落里的猫。他开始不自在起来，转头寻找贝什米特是不是就在附近盯梢。

“所以呢？”她突然开口。

他没反应过来：“什么？”

女同事本来邀请他一起吃饭就够诡异了，更诡异的是还是两个人中午一起出来吃法餐，只有他们两个。要不是伊丽莎白有男朋友而且看起来感情还好得很，他真的会想歪。

伊丽莎白走进这餐厅的样子像是熟客。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原来公司附近还有看起来这么不错的餐厅，对方就匆匆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菜单翻了翻，叫了个他没听清楚名字的东西，然后把刚准备说话的金发厨师赶回厨房去。

接着就是奇妙的打量与被打量状态了。

“嘛，布拉金斯基，我就是想出来问你一些问题。要不要做还有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吧。”伊丽莎白用指尖绕绕自己的发梢，“我问你，那袋甜点，你吃了吗？”

“吃，吃了……”不吃的话那天他的午餐怎么办？

“好吃吗？”

“好吃……”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但的确很美味，软软糯糯，淡淡的不会过于腻人的甜美。这大概就是东方人的甜点吧？恰到好处的停在味蕾的平衡点上。

“那你为什么会吃到那么好吃的甜点呢？”

“因，因为……”他答不出来，因为他的午餐不见了？那为什么会有一盒甜点等着他呢。

“唉……”伊丽莎白失望地放开头发，棕色发丝松松的落到肩头，“你们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迟钝……”

她突然拍桌，震得桌上的花瓶和伊万都抖三抖：“因为那是那个外卖小哥给你准备的午餐啊！”

“什么……”伊万没想到会扯到那个可爱的东方人。等等，他又想到什么奇怪的形容词了……“你是说，他故意的？”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伊丽莎白坚定地点头。

他有一瞬间的无措，好像不太愿意想下去，怕戳开什么他一直不敢妄想的东西：“……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喜……”

关键词没从伊丽莎白口里落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刚刚没来得及说话的大厨：“喜欢么？在讨论什么恋爱的话题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到他们桌边了。

伊丽莎白刚想随便打个哈哈，就有更要命的声音在大厨身后响起：“弗朗西斯你快让让！烤盘很烫的好吗！”

她注意到坐在桌那边的人的耳朵连同露在围巾外的脖子一下全红了，皮肤这么白果然有报应。

黑发的小个子男生端着烤盘，把散发着奶油味的瓷碗放在桌布上。他穿着不合身的厨师服有些滑稽，小辫子也收到了帽子里。他好像还没注意到客人是谁，只是兴致勃勃地报出菜名：“Shepherd's Pie，用餐愉快。”

跟着他才发现坐在桌旁的人如此眼熟，棕发的奇怪小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么另一位……出乎所料，竟然是他认识的：“布拉金斯基先生！”

“你，你好。”伊万回答地时候头都不敢抬，低头看土豆泥上的花纹。

“没想到还能再碰面呢。”王耀没有在意，落落大方地向他和伊丽莎白打了招呼，“也算有缘。那么祝你们吃的开心。”

伊万以为对方就这么走了，想在伊丽莎白看好戏的眼光里继续刚刚的问题，头顶不远就响起声音：“你的意思是我来写代码？”

他赶紧又把头埋到围巾里。

叫弗朗西斯的大厨站在当作收银台的吧台里，声音像在撒甜食，诱惑外面的人答应他的条件：“你又不是学做网站的，网站我来写。这两天没见到罗维诺是吧？我打发他回去搞设计了。”

“让意大利人一个人在家工作，你也是挺勇敢的。”王耀也摘了厨师帽，靠在吧台上喝水。

“我让安东尼盯着他呢。”弗朗西斯轻笑一声，“所以，未来的程序设计员，你只要帮我写个算法就成了。”

“什么算法？”王耀拿着水杯斜他一眼。

“外卖。我要速度最快，效率最高的算法。”

“法餐不是外卖食物，你说过的。”

“凡事总要创新！你还说过……总有人要第一个吃……吃什么来着？”

“吃螃蟹。”王耀点头，叼着水杯思考了一阵。外卖的算法，其实就是根据路程和菜品时间安排烹饪顺序和送货顺序，还有送货路线。在M记时他心里就演算了无数次，帮弗朗西斯一把也算是还他这个打工机会的人情。“好吧。”

他们还商量了些什么，大都是伊万听不懂的东西，他终于慢吞吞地从围巾里抬起头来，一抬头就看到伊丽莎白单手支着脑袋看他，嘴里眼里都是调笑。

“半句话就让你这个样子啦~”

伊万不知道回什么好，开始默默地吃菜，土豆泥下面是蔬菜和肉沫，填满嘴巴后足够当作不说话的理由。伊丽莎白也好像已经满足于那些没头没尾的问题，微笑着喝下香甜的水果茶。

修改了算法的一些小漏洞之后，最终思路便敲定下来。王耀答应弗朗西斯今晚就开始写，为了方便，干脆晚餐时段一过就在店里开工。

午餐时段的最后一桌客人——伊万与伊丽莎白——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结账。掏钱的是伊万，伊丽莎白则跑到弗朗西斯那儿聊起了天。

伊万递过纸钞，便一动不动地站在收音机前，把王耀的每个动作都捕捉下来，在心里思量：他接过钱时眼睛是眯着的，是不是代表他很开心？他的手指长而细，皮肤是什么触感呢，之前碰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抬头看着我的时候，是开心，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呢？

他都不知道，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以后一定都会知道的。

这个念头突然拉住了他。

他还是在对方找钱时开的口，有些略微的兴奋和小心：“那个……你们这儿以后可以送外卖吗？”

“听到了吗？”王耀点头，“是啊，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吧。”

“第五大街送吗？”

语气有些急，但显然王耀不至于被吓到：“嗯……应该送吧，我们还没讨论过。”

也就是说，即使他到时候可以在家吃到也许是他做的菜，来与他面对面、拥有只属于两个人的时间的人，也不一定会是面前这个小个子。

“好吧……”他略带沮丧地接过零钞。不行就不行吧，大不了之后每天都到这里吃晚饭。

他转头，准备叫伊丽莎白，又有声音把他叫回来：“布拉金斯基先生。”

中国人笑得腼腆，但眼睛总会在笑的时候眯起来：“我会和弗朗西斯商量，尽量让第五大街也能吃到他的料理。而且，我还是更喜欢在外面的工作。”

他说：“以后说不定还能见面呢，毕竟我们这么有缘。”

伊万觉得面前的人身遭围着一圈绒绒的阳光，而自己浸在光里，在夏天却感受到了春天的温度，围绕在他碰触过他的右手指尖。

和炎热不同，这叫温暖，叩响了他心灵独居的门。

【TBC】

Shepherd's Pie就是牧羊人派，土豆泥封顶，下面是肉沫和蔬菜比如番茄啦青豆啦，会用叉子在顶上划上花纹，然后烘烤一下

其实是种英式菜=_=嘛其实菜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来做

这文本来我是从美食文的角度想的，但明白功力不够于是就每章写一个好吃的吧【你

好想和耀哥住在一起每天都有好吃的呜呜呜

从武汉回来我又光荣的感冒啦，和冬天的杭州有仇啧【。】